“你退下吧。”皇后强撑着自己队后的体面，看着苏培盛离开之后才带着怒意将茶盏摔在地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绘春，剪秋和江福海都做了什么？”

宜修没想到自己最后是被自己身边最忠心的剪秋给连累了，若非是她太过忠心，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如今倒是累得她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无计可施。

如今剪秋和江福海都被带走，于她而言却是大大的不妙啊！

“奴婢当真不知道，剪秋姑姑并未和奴婢说过什么，此次的事情奴婢完全不知情啊娘娘！”

绘春跪着求饶，宜修想着剪秋主意本来就大，之前她被太后训斥、皇上勒令禁足，只怕是剪秋一时之间想不开直接对夏冬春下手了。

宜修在殿内思索半天，却也没有想出来什么有用的办法，不由得捂头轻叹：“难不成……绘春，你想办法递消息到寿康宫，如今本宫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剪秋倒是忠心耿耿，就算是受了慎刑司七十二道刑罚，伤痕累累意图自尽也没有说出半句话。反倒是江福海招了个干干净净。

苏培盛整理好罪状之后，苦着脸去承乾宫复命。胤禛这两天一直在承乾宫守着她，其间夏冬春还醒了一段时间，苏培盛进来的时间也是巧妙，夏冬春当时已经睡下了。

“回皇上，事情都已经查清楚了，此事是剪秋和江福海所为，皇后娘娘并不知情。只是奴才还有一事要禀告皇上，是……与当年的纯元皇后有关。”

胤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走到夏冬春的书房那儿说：“说，江福海还说了什么？”

“纯元皇后的死，与皇后娘娘有关。”

胤禛沉默片刻，苏培盛将江福海说出来的罪状递上来：“当年纯元皇后小产、芳贵人小产、富察贵人的意外、以及……莞嫔娘娘的胎都有皇后娘娘的手笔。当日齐妃给珍姝贵妃的那个糕点，也是皇后提点的。”

胤禛浑身冒着冷气，此事已经不仅仅是戕害嫔妃这么简单了，皇嗣可是国之根本，胤禛一直以为是上天惩罚他不让他有孩子，哪里想到居然是因为自己立了这么一位“贤良淑德”的皇后！

“去，叫乌拉那拉氏去养心殿跪着等朕，朕要亲自问她。”

“嗻，奴才这就去办。”

毫无疑问，胤禛生气极了，看着如今夏冬春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他又想起自己的发妻。

曾以为是有缘无份，没想到居然是因为皇后从中作梗。

胤禛喂夏冬春吃药之后，这才摆驾回养心殿。宜修已经在偏殿跪着了，胤禛沉默着走到位置上坐着。

“当日纯元、芳贵人、富察贵人和莞嫔是不是都是你做的？”

宜修笑了笑，“皇上心里都已经有了答案了，何苦要来问臣妾呢？”

“是朕不死心，要亲口听你说出来。若非等你亲口认罪，朕都不愿见你这张脸。”

“臣妾已经年老色衰了，皇上不愿看到也是平常。”

宜修看着高坐着的胤禛，就如同当日高高在上地说他看上了自己的亲姐姐！宜修哼笑一声，满心嘲讽说道：“只是臣妾当真后悔，没有让皇上看到姐姐年老的样子，若是姐姐也年华老去，皇上还会喜欢姐姐吗？”

“心慈则貌美，纯元纵使年华老去，也一定胜过你万千。”

宜修自嘲一笑：“是啊，皇上当初执意立姐姐为福晋，不就是姐姐容貌出众吗？可如今您还不是为了珍姝贵妃做到这样的地步，您当真还爱着姐姐吗？”

胤禛盯着她，如同在看着一个疯妇：“朕爱纯元是真，爱珍姝贵妃也是真，二人不可相提并论，她们都是品质高洁之人，必不像你这般蛇蝎心肠，叫朕恶心！”

“皇上还记得这对玉镯吗？”对他诛心一般的言论宜修并没有理会，只是抬起自己的双手问他：“愿如此环，朝夕相见。这对玉镯还是臣妾入府的时候，皇上亲自给臣妾戴上的。如今皇上已经不愿再见臣妾了。”

“当年，您也是摸着这对手镯对臣妾说，若是生下皇子，便立臣妾为福晋，可也是在不久之后，您却立了姐姐为福晋，臣妾的孩子也被迫成为庶子，永远摆脱不了庶出的身份。”

“你该知道，朕也是庶出，不会在意孩子的嫡庶。”

“皇上哪里知道庶出的女子有多痛苦啊……臣妾做了一辈子的庶出女儿，在您心里，臣妾永远都比不上姐姐。”

“皇上心里只有姐姐，皇上可曾知道臣妾对您的爱意不比您对姐姐的少啊？您以为姐姐真的爱您吗？您以为珍姝贵妃是真的喜欢您吗？一个真心深爱着您的妻子，如何能够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恩爱生子啊？”

宜修自认自己对他极尽深情，可这一番真诚的剖白却也没能换来胤禛的一点怜惜，宜修眼睁睁看着他说出一句冰冷的话：“佛口蛇心，你真叫朕恶心！”

胤禛厌恶的看着她，直接对苏培盛说道：“传旨，皇后乌拉那拉氏，天命不佑，华而不实，残害皇嗣，朋扇朝廷，焉能敬承宗庙，母仪天下，着废为庶人，冷宫安置。”

“皇上……”

苏培盛慌得很，在递朱印的时候心里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