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前线,丘家军一路高歌猛进,没有新的传令使者带着皇帝圣旨或者金牌到来,军士们不知晓原因,只以为朝廷终于明白利害,要让他们铲除敌人,战场上愈发英勇誓要报效家国。

又是一场大胜仗,和将士们一同庆祝过后,丘山独自一人回到了营帐内。

只有他知晓,不是朝廷放弃了议和,而是有人相助。

身上的刺青似乎在微微发烫,尤记得数日前,他收到的一封密信,信上寥寥数语,并未言其他,只说让他们安心和敌人打仗,朝廷的传讯和责难自会有人拦截。

如今数日过去,果真再未收到朝廷新的旨令,丘山并不是不知晓,当朝那位不想要二圣归朝,然而对于丘山来说,这些并不是让敌人继续占据北边领土,让同胞被敌人凌□□役的理由。

明知会惹怒皇上,他还是一意孤行。

想也知道,此刻那位天家的怒火,也知晓对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即便有江湖侠义之士相助,也不过是将压力转接到了他们的头上。

他却无法拒绝。

能做的唯有以胜利报之。

大帐外,将士们正在喝酒吃肉以排泄连日大战的压力,帐篷内,灯火摇曳,丘山再次铺开了舆图,即便他们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丘山依旧没有半分放松警惕。

无数人期盼的收复旧山河,无数人为之付出一切包括性命的契机与梦想,不容有失。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丘家军即将与敌人进行决战,朝廷派出各路派送金牌的使者也与拦截的江湖人遇见。

最先遇到敌人的不是别人,正是武当张道长。

镜头拉近,刻意着重给了狭路相逢两人的武器一个清晰的特写。

刀与剑。

月色朦胧,两人面对面而立。

张道长手持长剑,他的对面是一虎背熊腰麒麟臂、手持大刀的武者,大内高手,江湖第一刀客谢渊。

谢渊对有人拦路并不意外:“我的对手是道长?”

“是贫道。”

“都说武当剑术独步天下,道长作为在下对手倒正合适,自古以来便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刀剑皆为百兵之最,剑为百兵之君,刀为百兵之帅,今日你我较量,也是时候让刀剑分出一个胜负高下。”

各为其主两人皆知他们一人不会让,另一人也不会停,任何言语都是苍白的,唯有战,胜利者决定一切,这便是江湖。

谢渊一圈圈解下缠在刀上的布条,他的对面,张道长也沉默地拔剑出鞘。

谢渊手中的大刀和张道长手中的长剑剑身翻转间皆反射出刺目的寒光。

下一瞬,两人身形一动,缠斗在一处。

刀客手持霸刀,刀身厚重,刀刃锋利,透出一股不可一世的霸气,配上大开大合,勇猛爆裂的刀法,每一次挥动劈砍皆势大力沉。

刀风呼啸,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袭向张道长,张道长面容不变,手中的长剑则剑尖轻颤,修

长剑身仿佛飞凤在夜色中若隐若现(),配上道家独有的飘逸身法?[()]?『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剑气纵横,每一次攻击都迅疾、犀利,让人避无可避。

避开谢渊的劈砍,张道长脚尖轻点,手腕一抖,长剑轻挥,直刺刀客的腰间。

谢渊反应迅速,一刀横斩将张道长刺出的长剑震开,右脚猛踏地面,借着冲力身体如离弦之箭猛地前冲,张道长灵活地后退,同时再次挥剑,剑光闪烁,犹如银河落入九天。

谢渊的刀法越来越凌厉,每一次攻击都直逼张道长的要害,张道长的剑法也愈发精妙。

无人的峡谷中,剑气与刀气带起飞叶漫天。

江湖两大强者手持两个百兵之最,进行一场巅峰对决——

剑光闪烁映长空,刀影重重破苍穹。

观众们屏住呼吸,一开始还有零星弹幕划过,渐渐地,即便不用刻意屏蔽,也没有人再发消息。

刀剑反射寒光,刀身剑身似乎也反射出观众们微缩的双眼。

无暇他顾,肾上腺飙升,仿佛他们自身也跟着置身月色下,被浓郁的杀气包裹,但凡有一分的松懈,但凡有一瞬的分神,就会跟着那长剑,那阔刀的利刃划过,头颅落地,身首分离。

一双双眼睛瞪得滚圆,身下拳头不自觉握紧,或手脚冰凉,或心脏剧烈跳动。

镜头内没有围观者没关系,镜头外,无数人一同将见证这场刀剑舞动的对决,为当事人评判,究竟谁更胜一筹。

这场战斗还未分出胜负。

画面一转。

不等观众们回神喘息,新的战斗一触即发,不逊上一场打斗的精彩,将观众们带到了新的纠葛之中。

枪与戟。

战马嘶鸣一声,马上身高八尺的男子抬起手臂,勒紧了缰绳,棕黑的高头大马被迫停下,不安地踢着马蹄,鼻尖喷洒热浪,赤红的马目不善地看向前方拦路的另一头烈马。

纯白战马上,红衣银甲的女侠手持银枪,枪尖直指对面,红唇开合冰冷冷吐出两个字:“来战!”

男子发出一声朗笑,方天画戟同样抬起:“好!来战!胜者生,败者亡!”

江湖儿女,无关性别,无关年龄,生在江湖死在江湖。

虽说一言不合就动手,两人却没有立刻交手,白马与黑马躁动地绕着圈互相打量自己的对手,他们的主人同样如此。

袁丛双目微眯,视线落到马云英手中银枪上,枪身不知道是什么金属打造,银中透着一丝淡淡的赤红,阳光照耀下,枪身反射出烈火一般跳动的红纹,枪尖悬挂一抹红缨,猩红夺目。

袁丛已经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当今武林用枪的人不多,出名的人更少,其中一杆长枪为天下女儿开天地持公道的也只有那一人——铁娘子马云英。

纵然铁娘子一身枪术已达巅峰,寻常武林中人不是她的对手,袁丛却并不怕,他的一手方天画戟也达到圆满。

黑马率先发起冲锋,白马也不甘落后,长枪烈火煮海,画戟映射秋水,袁丛和马

()云英都使长兵,刚一交战就都感受到对方的不俗。

袁丛仗着力气猛地将重戟下压,欲一力降十会,却不曾想马云英同样以蛮力迎击,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枪尖与戟尖摩擦出跳动的火星。

两人两马错身而过,袁丛和马云英均被对方的力量震的虎口跳动。

马云英英气的长眉扬起,拉紧马鞭冷声喝道:“再来!”

袁丛挥动了下手臂,臂上肌肉隆起,试探结束不分胜负,他们要动真格的了:“战!”

袁丛手中方天画戟不断变换攻势,刺击、勾挂,直刺,劈砍横扫一片,戟指风云惊山河;马云英枪法灵活多变,刺、挑、扫,带起偏偏劲风,枪挑龙凤震乾坤。

看似势均力敌,两人却都清楚,哪怕力量上两人不相上下,马云英的耐力却不比七尺男儿的袁丛,时间拖得越久,对马云英越是不利。

马云英想要胜,除非速战速决。

银枪击打马身,白马长鸣一声,与马云英一路至今早已形成默契,快速跑动拉开与袁丛间的距离。

没有机会那就创造机会,马云英俯身一把捞起悬挂在马上的长弓,搭弓拉箭,寒星迸射而出,直指袁丛面门,在袁丛格挡飞箭时,白马载着马云英重新奔入战场。

枪如游龙,箭若雨发,马云英一手银枪,一手长弓,势不可挡。

画面再转。

棍与槊。

黑鸦立于树梢,孤魂野鬼横行的荒冢外,两位武者相对而立。

年迈圆慧大师手持长棍,上半身里衣垂挂只余袈裟斜入腰间,露出另外半边身躯,他手臂胸膛上的肌肉不如年轻时蓬勃,然而,见到这一幕的对手,不会怀疑其内蕴含的力量。

“阿弥陀佛,朝廷倒行逆施,施主助纣为虐只会酿成祸患,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施主不若留下信物就此离去可好?”

对面的武者不怒反笑,也不回答反而也跟着劝道:“高僧乃是世外高人,侍奉佛祖脚下,又何故再来这红尘滚一遭,高僧就此离去今日我便当没有见过高僧,我做我的任务,您回到少林还是受人敬仰的大师,可好?”

“阿弥陀佛,贫僧已不是少林之人。”

对面的武者叹了口气:“不是少林之人,那大师只能做反贼了,某食朝廷俸禄,有义务为朝廷扫除叛军。”

“听闻圆慧大师昔日乃是罗汉堂首座,不知可否让在下领教一番?”

棍身如蛇,圆慧大师俯下身做出罗汉棍最经典的起手式,武者紧握林槊,槊身修长尖锐凌厉。

爆喝一声,林槊武者身形矫健,脚步错动带起一阵狂风,槊尖直逼圆慧大师,攻击落下必定会在圆慧大师身上戳出血洞。

圆慧大师浑浊的双目中闪烁精光,冷静沉稳,他轻轻一抖棍身,避开了长槊的攻击,同时棍尖一扫一体,以极其刁钻的角度直指武者咽喉。

武者身形一侧,避开了少林金刚棍正面的锋芒,借势再是一槊戳出,圆慧大师脚步未移,棍身上档,与长槊相交

发出“铛()”的一声闷响。

林槊如鹰,时而俯冲,时而盘旋,长棍如龙,时而翻腾,时而摆尾,棍影与槊光交织。

两人力度越来越大,动作也越来越快,黑鸦早已惊飞,留下一地鸦羽,棍与槊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荒冢之中的游魂惊惧下也不敢再发出哀嚎。

棍扫千军如卷席,槊刺经纬破九霄。

画面不断晃动,各路兵器交接摩擦出的火花,在观众们眼中一簇簇引燃,绚丽缤纷,目不暇接。

鞭与流星锤。

烈日当空的荒漠上,风沙吹面。

血滴刚刚落于沙面就立刻被尽数蒸发,面带纱巾的紫衣女子手中长鞭横扫,眼花缭乱的鞭影下,鞭身如同毒舌随时伺机给予敌人雷霆一击。

鞭影下,侏儒中年人挥舞着满是楞刺的流星锤冲锋而出。

话一回——鞭挥万马似奔雷,流星锤抛断魂飞。

斧与钩。

周遭满是倾倒的古树,双手持巨斧,面上刺青衬托下愈显面容狰狞的屠户仰天怒吼,身穿太监蟒袍的白须老者手持金钩,从古树顶端旋转着直冲而下,以屠户为中心,脚下大地崩裂。

——斧劈山石崩宙宇,钩挂银河摘星辰。

锤与镗。

乱石林立的崖顶,罡风呼啸,有齿有刃、镗头似叉又似耙的武器从正前方向虎大王刺来,金狮虚影一闪而逝,虎大王手轮战锤,低喝从口中发出,身后仿佛有猛虎虚影缓缓扬起头颅,虎啸山林。

——锤碎四海荡九州,镗震轩辕惊天地。

叉与锏。

田野上麦穗随风摇曳,金色麦浪层层荡开,两道身影在其间快速穿梭。

沙、沙、沙。

手持钢叉的武者纵然一跃,钢叉压下,一道身影翻身躲过,双锏拨开谷穗,交差刺出,秦湛刚毅明亮的双眼仿佛比满地赤金还要灼亮。

——叉挑龙虎定寰宇,锏击山川大地裂。

钺与棒。

寂静峡谷中,只有一条荆棘小路蜿蜒前行,路中央,老乞丐盘膝坐在火堆前,木柴燃烧噼里啪啦,一缕烟气缓缓上升。

老乞丐正双手放在火堆旁取暖,忽然蹦跳着站起身,拍了拍满是补丁的衣物上的尘土,摇头晃脑道:“路遇豺狼,好在老乞丐带了打狗棒防身。?()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脚尖在马匹身上重重一踏,一身黑衣的高大武者手持黄钺,扬声道:“我本不欲和丐帮结仇,念你是丐帮九袋长老,不想死速速开路,不让便成某钺下一亡魂吧。”

“受人所托,哪怕是九流的乞丐,老头儿也讲一句道义,想要劫路,那便看将军的本事了。”

话音落下的一瞬,老乞丐脸上顽童的嬉笑不见,转而化为一身凌然正气。

面对着飞冲而来的重钺,老乞丐不退反进,举棒横在身前,黄钺到达的一瞬,打狗棒侧抖旁缠,借力向外斜甩。

老乞丐威严声音在峡谷回响:“打狗棒第七式,恶狗拦路!”

()不给黄钺主人反应时间,老乞丐的声音紧接响起:“打狗棒法第一式,棒打双犬!()”

打狗棒以迅猛之势横扫向武者双足。

“碰?()_[()]?『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一声,黄钺下压,男人声音在幽幽响起:“老人家未免小看了我罢。”

狭道不够两个武者大开大合的施展,两人边打斗边双足踏在两边石壁上,纵向向上。

——棒打八荒无敌手,钺出寒光映日辉。

抓与拐。

湍流不急的江河上,魔教教主足间在水面上轻点,整个人好似没有重量般,稳稳战立在水面上。

他的对面,水浪溅起,一浪高过一浪的激流掩护下,钩镰拐如同死神手中收割性命的锁链,挂着水珠的镰尖对准那截脆弱的脖颈。

手持钩镰的阴鸷武者的功法行诡,黑袍旋转,魔教教主的功法同样诡异。

黑雾弥漫,镰尖落空,下一瞬,黑雾在阴鸷武者身后显现,一只苍白可见青筋的手掌从雾气中伸出,五指上套着诡兵毒抓,袭向阴鸷武者的后心。

“叮”一声。

毒爪与铁拐尾部相触,以两人为中心,脚下海流在内力作用下向四面八方分散而出,硕大的水滴激起又落下。

水浪滔天中杀机四伏。

看不清人影,看不清动作,只能听到密集的金铁交击声穿透水浪,叮叮当当的响起。

——爪握日月辰星落,拐伸江河断海流。

之后,镜头在九处战斗场地不断切换。

有少林主持金刚伏魔,有说着见势不妙就会离开的屠户已经染血、腹部被掏出血洞依旧坚持战斗,不曾后退分毫。

亦有身中箭矢,依旧悍勇驰骋,一杆画戟虎虎生风的强人。

每一帧战斗都凶险至极,然而,对于观众们来说,越是这般刀尖起舞,危机四伏的战斗,越是移不开眼。

就连几个猜到桓栩后半段,会着重刻画战斗画面,意图以流畅爽快的打斗场面吸引观众,打到爽点,一开始却不以为然,甚至早就构思好怎么写评论的影评人,都完全沉浸在了这场刀光剑影的浪漫中。

想法不错,没有特效的战斗根本没有吸引人的地方?

呵呵。

别问,问就是脸疼。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们绝对会穿回去,告诉那时候的自己:太天真了,桓栩他就是个怪胎,不能以常理度之!

谁能想到,就那早就遗忘,在他们玄天星只能承担谐星镜头的古武还能玩出花来——十八般兵器,十八般武义,飞花落叶皆可杀人。

冷兵器砍来砍去没有意思?少了特效少了灵魂?

开什么玩笑?

哪怕电影结束,观众们依旧还没有从那一场场激战中回过神来,撸起袖子一看,鸡皮疙瘩还一颗颗战栗着,诉说他们方才的紧张与激动。

桓栩也没有骗人,爽剧那就是真爽,一点憋屈都不带。

按照一般的剧情,反派得输,但经过一场艰难战斗,狠一点的导

()演手下,正派就是全军覆没,代价惨烈,稍微温和一点的导演,为了拍出悲壮感,也要牺牲几个人气角色祭天。

偏偏之前还被观众们喊桓刀刀的桓栩,这一次反其道而行。

战斗中有牺牲也有流血,却没有真的让一个己方的英雄离开。

张道长独坐在分别的地方,身前摆着九个瓷碗,碗中满了酒液。

天色渐明,竹林中传来了声响。

“哎呦,这把老骨头可真经不起折腾,要散架喽。”老乞丐的声音老远就传来,一瘸一拐地跳出了竹林,他的身后鲜血滴落了一路,左腿空荡荡,勉强用打狗棒支撑着身体。

“老远就闻到了酒香,武当珍藏的好酒,老乞丐有口福啦,哈哈,也算是有缘,老乞丐和道长成了难兄难弟。”

老乞丐卸力跌坐在地上,重重喘息,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是张道长空荡荡的右臂。

紧接着,其余几人陆续归来。

圣女面纱不知所踪,身旁五毒圣兽伤痕累累,马云英左眼上多了一个眼罩,眼罩外,一条狰狞疤痕横贯额头与眉骨。

再之后是老主持和秦湛互相搀扶。

直到日上中天,身上没了黑雾遮掩,长发披散,第一次在外露出了真容的魔教教主才缓缓行来,在一个空位上坐下。

“教主的容貌,和老乞丐我年轻时一般俊朗啊。”老乞丐感慨道。

魔教教主长得英俊不假,老乞丐嘛,同辈的主持大师阿弥陀佛了一声,出家人不打谎语。

身前的酒碗没人去碰,就连口口声声要喝酒的老乞丐,也没有动,他们都在等,等最后两人的归来。

从正午到夕阳西下,枯藤老树昏鸦,仿佛昭示着什么。

“tui!哪里来的倒霉乌鸦,晦气!叫什么叫,爷爷还没死呢。”

一道中气不足的声音骂骂咧咧,满身血污的虎大王身影由远及近,他的身上不知多少血洞,背上还背着个昏迷不醒的屠户。

“那什么圣女,快来看看这家伙,别老子辛辛苦苦搭了半条命好不容易扛回来,再死掉了。”

虎大王心虚地撇了撇眼,光用眼看,就能知道他伤的极重,也的确是这样,战斗结束,他模糊记得自己行了一段之后,便昏死在了路边。

也是他命大,正好遇到了鲍屠户。

鲍屠户背起了虎大王,行了一段后,鲍屠户昏迷,虎大王醒来。

难兄难弟就这样互相搀扶着,轮换着,好不容易是赶了回来。

五仙教圣女并未多言,上前为两人查探一番,将两颗丹药分别塞入两人口中,淡淡开口:“死不了。”

肋骨具断,半死不活,好在,命还在。

在圣女药丸的作用下,鲍屠户悠悠转醒。

张道长眼中染上一抹暖色,遥遥举杯:“满饮。”

八人一同举碗,齐声:“满饮!”

江湖事了。

战场上,战马嘶鸣,将士冲锋,晴空万里,

天边徒然挂起彩虹,敌军营破,可汗及贤王尽数俯首,此战大捷报仇雪恨!

最后一幕定格在丘将军亲自将军旗插在了重新收服的旧失地上。

伴随着结尾曲响起,整幅画面化为一张宣纸,从边缘开始燃烧起火星,烽火狼烟在纸张上四处燃起,墨色笔墨染上猩红:

满江红(岳飞)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注)

片尾曲结束,观众们发现,最后竟然还有一段小彩蛋。

金人大败,丘家军迎二圣回朝,救驾有功,在两位“太上皇”的坚决要求下——

丘山大将军封定国公,丘家军全部加官进爵!

什么?想给丘将军治罪,谁说的站出来,不想二圣归朝其心可诛!

可以说,应激之下,丘将军是唯一给二皇安全感的人,至少,在他们死之前,谁动丘山谁就是**裸的想害他们。

多了两个太上皇,朝廷人心浮动,官员们各有各的心思,皇帝最终还是选择了继续隐忍,只等两人蹬腿,再一并结算新仇旧恨。

画面的结尾,苍老了许多的皇帝躺在龙塌上,日益萎靡,榻边二圣假惺惺的抹眼泪,祝他一路走好。

皇帝咽气,死之前最后一句话是:“朕……不甘!”

两个被俘虏过的家伙,怎么就没有一点羞耻心嘛?怎么就能心宽体胖,身体倍儿棒,把他都熬死了!

和桓栩承诺的一样,大团圆,大圆满的he结局。

不死人的战斗或许有些没有逻辑,但是无所谓,舒爽就够了。

【呼,一个字,爽!】

【从此桓刀刀退出历史舞台,有的只有我大爽剧桓导。】

【合情合理!早就想说,不明白老祖宗们干嘛就想当皇帝,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下班后还得拖着疲惫的身子去后宫完成繁衍任务,真的不怕过劳死。】

【ptsd是病,虽然但是,二圣还是继续病着吧,你俩吃吃喝喝长命百岁就行,其他的交给我定国公挺好的。】

随着影片结束,消息一传十十传百。

听说刚获小金奖的桓导,居然直接在狂欢夜结束后,直接用一部爽剧回报支持他的粉丝们,虽然其他人不是桓栩的粉丝,但也无法否认桓栩的才华。

桓栩影片的质量苍蓝星的奖杯是保证,影片下头又都是清一色的好评,白来的影片不看白不看!

于是,在全民狂欢的不眠夜,爱凑热闹的苍蓝星人们呼朋唤友一起刷剧。

各直播间负责统计数据的管理员们,几乎在同一时间发现流量的大幅度下跌。

什么情况?

他们紧急筛查,直播时,自家的导演、艺人们没搞大事导致大规模脱粉啊,同行们也没有搞什么骚操作把观众们吸走。

奇了怪了。

查来查去,查到了星火的头上。

若说颁奖典礼前星

火还是查无此人的小透明,颁奖典礼后,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业内各个公司都被迫被小透明的辉煌战绩糊了一脸。

“今晚发片有病吧?!”有人一脸便秘地啐了句。

没有点大病在身上是做不出这种事来的,以前不是没有过导演作大死,还是位金牌导演。

结果怎么着,发布第一天的数据扑穿地心。

狂欢夜大家都在各直播间和心水的导演、艺人们互动,难得的近距离接触偶像的机会。

反正作品上映了又不会下架,之后再去补也行,跟偶像互动的机会可一年只有那么几次。

哪怕随着狂欢夜过去,后续数据增长的很好,但要是第一天不是狂欢夜,总体数据和收益还能更好!

因此大家心照不宣,狂欢夜这一天就让他平静地随风而去吧。

回馈感谢粉丝,完全可以多等一天嘛。

虽然大多数导演都属于懒癌患者,之前为了冲奖冲排位忙忙碌碌,好不容易一年一度的盛会结束,那还不得多给自己放一段时间的假,哦不,是需要些时间搜集灵感准备新作品。

总之,狂欢夜后的一两个月,娱乐行业都属于酝酿的沉寂状态,不是没有新作品发布,只是质量数量都差了些。

竞争力不强,就算是有作品发布想要捡漏的导演们也不着急了,错峰出行,每隔几天发布一部,导演们不用去挤高峰,观众们也每隔几天有新的精神食粮入账。

这叫什么?对,就是人淡如菊,君子之交淡如水的至高境界。

偏偏桓栩不按常理出牌。

一些得到消息的老人摇摇头,这就是新人的固执,唉,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等到撞了南墙就知道天高地厚喽。

现在的流量降低,不过是观众们一时新鲜,差不多十几二十分钟,看完免费阶段,留下个标记,觉得不错明天睡醒开宰,觉得差强人意直接删除收藏,之后观众们就会重新来直播间互动了。

他们需要做的只是等待。

然而……

十分钟过去了,观众们没有回来。

二十分钟过去了,观众们不仅没有回来,更多的观众们离开了直播间。

三十分钟过去,管理员们的眼角跟着直播间跳点的流量一同抽搐。

“什么情况?”小群里有人发出一排小问号。

“不知道哇。”

“这样你们继续维护,我去看看咋回事。”有人坐不住,准备亲自去刺探一下敌情。

“不是,大兄弟人呢?”

若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

消失的大兄弟表情呆滞,犹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眼中映射出眼花缭乱的寒芒,一剑西来,一枪东去,暴雨梨花,根本看不过来。

啃到一半的苹果跌落到地面,滚了两圈,像是漂亮的后空翻。

“啊,小心!”

侏儒武者的流星锤冲破鞭影,直袭圣女面门,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红颜枯骨不过都

是锤下亡魂。

锁链声响,圣女险之又险弯曲腰肢躲过袭击,面上的薄纱被劲风割破飘落,星锤尖刺滑过,圣女的侧脸上多出一道血痕。

唰拉,一只蜈蚣从沙地中冒出,带着剧毒的蝎尾刺向侏儒武者的后心,侏儒儒者猛地转身,手指还是被刺到,瞬间剧毒爆发,整跟手指青紫肿胀,毒素快速蔓延。

“妖女!”面上闪过一抹果决,鲜血四溅,断指斜抛而出。

像断指在空中滑过的弧线,屏幕前的大兄弟的心情如同过山车一般,跟着十步一杀的战斗而起伏。

根本停不下来,自然也记不得其他,只想一口气酣畅淋漓地看到结局。

除了一些粉丝基础本就庞大的大公司外,中小型娱乐公司的观众流失,被迫提前结束狂欢夜直播。

结束后干什么去呢?觉是不会睡的,不约而同的,这些人决定去亲自看一看,《满江红》到底是何方神圣,对于粉丝来说,魅力居然比和他们的互动还要大。

什么,免费时长这么快就结束了,订阅?订订订!好烦啊,智能系统还是不够智能,不然直接读取他们的情绪,直接从钱包里扣钱不就得了,简直耽误事,赶紧播放,关键时刻呢。

桓栩的粉丝们作为第一波观影的人,这会已经意犹未尽地结束了一刷,凌晨三四点钟,一些熬不住的老人孩子先去休息,年轻力胜的夜猫子们则在星网继续活跃着。

桓栩的星博下,有观众发出感慨:“老桓这手段,高啊。”

“家人怎么说?”

“大家都觉得狂欢夜没流量,老桓反其道而行,事实证明,狂欢夜哪里是没流量,全星的人都在这天冲浪,流量简直爆了好嘛,怪不得之前满江红都没有宣传,根本不需要!”

“补充,能爆前提是好看!”

满江红当然是好看的,观众们第一次直观地受到冷兵器魅力的冲击,森寒刀刃与滚滚热血的碰撞,是那般冷酷迷人。

乱七八糟的讨论,有人在蹲最热乎的影评,有人讨论剧情,有人讨论满江红的诗句。

满江红标注了作者是岳飞,剧中丘将军叫丘山和起来不就是岳吗?

“所以这部剧是历史上真实发生的事件?”

“如果是真人真事,那桓导没必要化名,应该是有关联,但部分剧情大幅度改编。”

与其瞎猜,不如自己去考证,一般这种时候,网友们都习惯了古研所的人肯定也在暗戳戳窥屏,于是有人去星网搜索,有人直接@了古研所。

随时待命的古研所早就等着了,刚被@直接上线发了个链接,点进去后是很详细的科普。

有满江红原文,译文加注解,更有岳飞大将军的生平。

粉丝们兴致冲冲地点了进去,结果……

“啊啊啊,秦桧去死!”

“呜呜还我山河,还我精忠报国的大将军。”

“意难平!!!”

“天下鸦鸦一般黑:屮,桓狗原来在这等着呢,吐血。”!

全能导演暴富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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