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64

一下开关,缓缓按下按钮,细微的电流声传导,很快黑漆漆的房间内终于有了一抹新的光源。

水晶台灯因为从前被藤蔓抽着砸在墙壁上而略有损耗,灯光不是很亮,淡淡的暖黄色甚至会间歇性地颤抖,但在这间屋子里,这样的光线反而正好。

阿舍尔踢开脚边委委屈屈想要缠上来的藤蔓,见虫母这会是真的冷了脸,一个个最会看人脸色下菜的藤蔓触须也都小心翼翼收起渴望,隔着小半米距离环在阿舍尔身侧。

——像是一丛守护着蔷薇的荆棘。

它们似乎早就背离了主人的意愿,只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虫母身上。

阿舍尔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交错在地板上的深红,缓步走到床前,低头拉扯着指尖上的纯白手套。

“旦尔塔,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真的不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伴随着阿舍尔的开口,盘踞在床柱四周的藤蔓窸窣收紧,将它们原本的主人反向固定在有限的空间范围里,因为是“取之于己用之于己”的道理,这一刻即使始初虫种所具有的力量再大,也毫无反抗的能力。

甚至于,祂本身也不想反抗由虫母施加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祂甘之如饴。

不论是什么。

仰躺在灯光晕影之下的旦尔塔眯了眯眼睛,偏头仰视着的阿舍尔。

光线不够的昏暗里,旦尔塔的视线依旧很好,透过虫母铅灰色的虹膜,祂能够看见自己此刻的模样——

可谓是丑陋至极。

深红的长发结成一团铺在床上,蜜色的皮肤上大片大片分布着如雷点击身后的血色裂纹,眼球血丝密布,胸膛被黏连的触须代替。

像是一块融化的蜡,被藤蔓拉扯束缚的四肢又与之相互融合,几乎看不出来一个完整的人形。

祂好丑。

旦尔塔慢吞吞眨眼,与毛发同色的睫毛搭着半截暖光,“妈妈,我不怕疼,也不怕死。”

“所以呢?”阿舍尔抱臂站在床前,眉眼阴翳。

精神力爆发过后,原本由旦尔塔操控的藤蔓宛若敞开了控制权的武器,一个个袒露肚皮把核心交给了虫母。

在这莫名其妙的倒戈之后,阿舍尔反向利用得毫不手软,三两下就把原本硬抓着他的手、教他怎么捏碎怪物心脏的旦尔塔给绑了起来。

还挺紧。

至少目前看来,对方是挣不开的。

也是因为挣不开,密闭房间内虫母与始初虫种的主动权相互颠倒。

旦尔塔:“所以,任由妈妈撒气好了。”

说得那么天经地义、理所当然,阿舍尔都快以为自己是个什么暴虐大地主,每天靠着虐待折磨取乐了。

“……行,真倔。”

阿舍尔点头,他侧身坐在床边,在旦尔塔专注的视线里,慢条斯理地褪下了两只手套。

一只很干净,另一个沾染着些怪物胸膛间黏腻的血丝。

脏的那只手套被随意放在了床头柜上,干净的那只,则被阿舍尔拎着边缘,轻轻覆盖在了旦尔塔的眉眼之间。

正好,能遮住对方的视线,“不要动。”

手套的遮挡让旦尔塔骤然失去了对阿舍尔身影的捕捉,哪怕前有对方“不要动”的命令,但在那一瞬间仿佛又要失去什么重要东西的错觉里,祂还是猛然一颤、试图挣扎。

但也在虫母的声音下,旦尔塔很快压抑了自己下意识的动作,只浑身僵硬地执行着命令。

“……妈妈?”突如其来的黑暗打断了水晶台灯微弱的光源,旦尔塔偏头,却被另一根微凉的手指抵住了额头。

阿舍尔:“嘘——”

白色的手套遮挡下一切都变得朦胧至极,在这样的感觉剥夺下,则会让其他的感知力度变得更加明显、敏锐。

阿舍尔:“不要动,不要让手套掉下去,懂吗?”

“……好。”

旦尔塔喉结滚动,接连数次的自残一定程度上影响了祂除正常五感外的其他感知——

藤蔓被虫母控制后的反水,耳道里时而产生的蜂鸣,以及依旧盘踞于视线里的淡色血雾。此刻的祂更像是一个残缺不全的玩具熊,破破烂烂,最终的结果大抵是被丢进垃圾箱里。

但硬倔着不开头的玩具熊已经失去了被主人抱在怀里的机会,这些束缚和管教是祂应得的。

不听话的小狗,自然得不到主人的温柔。

受损的视线里,旦尔塔略有茫然。

很快,祂感受到了虫母的指尖自祂的额头向下滑,绕过鼻梁、嘴唇,又慢吞吞留恋于咽喉。

……妈妈是想掐死祂吗?

祂这么糙,会不会弄疼妈妈的手?要不然还是建议妈妈换个匕首直接捅进来吧?匕首更快更锋利,也同样更加省力,适合妈妈的力气。

才准备开口的旦尔塔刚刚动了动唇,下一秒就被阿舍尔用另一只手按住,“安静,我说过的。”

“可……”

“闭嘴。”阿舍尔轻轻拍了拍旦尔塔的下颌一侧,声音难辨喜怒,“既然你刚刚不说,那也就别说了;旦尔塔,我给过你机会的。”

话落后是一阵几近窒息的静谧。

此刻,阿舍尔的指腹还在怪物脸侧可以称之为漂亮的下颌线处缓缓摩挲。

这样的黑暗里,一切都会被放大,旦尔塔听到了虫母的呼吸声,也听到了指尖摩擦在自己脸侧的窸窣。

祂忍不住幻想,这一刻妈妈是在注视着自己吗?

在始初虫种神思起伏的同时,阿舍尔苍白面庞上除了红艳艳的唇,便只剩下尽数倒映着旦尔塔狼狈又诡异面容的铅灰色眼瞳。

像是一面破碎后又用胶水黏住的镜子。

丑得可怜。

……怎么说,也是自己曾经的子嗣的兼床伴。

阿舍尔拧眉,视线扫过对方千疮百孔,宛若什么车祸现场的胸腔,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嫌弃,而在那短暂的嫌弃后,则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不自在。

怜惜?心疼?

似乎用这样单一的词汇来描述也不尽然,除却这种相对软和的情绪,则是另一种阿舍尔本人都自觉奇怪的,跃动在血管深处的战栗。

从来在体质上比较都处于弱势地位的历代虫母,在与子嗣们进行交配活动时,也总因为体能而受制——

床下,虫母是珍宝、是娇花,会被虫群子嗣们小心翼翼地呵护在手里;床上,虫母则变成了流蜜的糖,汁水充沛,承受着雄性虫族的渴求。

近乎地位的颠倒激活了藏匿在虫母基因中的兴奋,因为虫翼而精神力不稳定的阿舍尔也同样受到了影响。

他小口呼吸,缓和着自己的气息,直到那股由血脉引导起的兴奋褪去,阿舍尔才开始今日的正事——

微光朦胧的昏暗里,一阵轻微的窸窣声下,旦

完美虫母模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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