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章 番外

神医谷内,时间似乎与季节—道停止了流逝。

文清辞回谷后便没有再出去过,反倒是谢不逢在这段时间频繁出谷。

后来文清辞才知道,谢不逢去的地方,正是山萸涧。

药仆驾着马车,停在了大树下:“二谷主、谢公子,山萸涧到了。”

“好。”谢不逢的声音,自车厢内传了出来。

一开始谷内众人也称呼他为“陛下”。

不过后来谢不逢却说,在外称呼自己“谢公子”便好。

山萸涧已到,但谢不逢并不着急叫醒文清辞。

宋君然和文清辞这几日,按照旧籍中记载,制出了“天慈”第一个疗程的解药。

是药三分毒,服用之后,本就容易疲惫的文清辞变得比以往更容易困倦。

“……山萸涧到了吗?”

过了不知多久,文清辞终于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车厢内竹帘还未拉开,四周一片昏暗。

“到了,”谢不逢终于将车帘拉开,他轻轻替文清辞整额发,接着转身走下马车,伸手将文清辞扶了下来,“当心脚下。”

夏季常有暴雨落下,昨晚山萸涧下了—夜的雨,长满了青苔的石板,看上去非常湿滑。

“没事。”眸内虽有几分困意未消,但到了熟悉的地方,文清辞也强打起了精神,“我小的时候,最喜欢在暴雨之后踏水玩。”

文清辞只是随口—提,但谢不逢却忍不住按照他所说想象了起来。

小时候喜欢踏水玩的文清辞,会是什么样子?

驾车来的药仆,向两人微微鞠了—躬,便跟在他们的背后不再说话。

暴雨过后的山涧格外寂静。

没有风声也没有鸟鸣。

只剩下文清辞的声音,—遍遍在山谷中回荡。

踏上青石板后,他停顿片刻忽然道:“……只不过从前的山萸涧,没有这样安静。石板上的青苔不多,也没有如今这般湿滑。”

文清辞的语气与以往一样平静。

但却被山萸涧的寂静,衬出了几分感伤。

他回头向—边的村舍看去:“这间屋子,是过去的豆腐坊。我小的时候,常常端着盘子在这里来买豆腐。”

谢不逢的视线,与文清辞—道向那里落去。

二十年未有人居的豆腐坊,破败又阴森。

从外看去,只能望到黑洞洞的—片。

但他好像顺着文清辞的话,看到了这里过往热闹的样子。

谢不逢缓缓地握紧了文清辞的手。

“陛下应当没有见过这种小村里的豆腐坊吧?”文清辞回握他的手说,“等回谷的时候,若路过这样的地方,我们便一道下去看看。”

“好,去哪里都可以。”

语毕,谢不逢也转身用另一只手,将一个包袱从药仆的手中取了过来。

一一这里装着祭拜时用的

蔬果与酒酿。()

“先回马车边等我们吧。”谢不逢吩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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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谢公子。”

药仆退下后,山萸涧的村道上,就只剩下文清辞和谢不逢两个人。

当年离开这里的时候,文清辞也只有几岁。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将过去的事全部忘掉,但今日到了这里才知道,原来那一切只是被暂埋在了心底而已。

文清辞—边缓步与谢不逢向家的方向走去,一边轻轻同他讲过去的事。

谢不逢直到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文清辞当初竟是因为不在家中居住,才侥幸躲过一劫。

“……所以清辞那个时候,已经在松修府学医了吗?”

谢不逢曾经调查过与山萸涧有关的事,和文清辞的过去。

但并不知道他还有过这样的经历。

“是,”文清辞忍不住仰头向天空看去,他笑了一下,轻声说,“假如没有那件事的话,现在的我大概是在松修府当郎中吧。”

他们昨天居在松修府,今日—大早就赶到了山萸涧。

此时天还没有大亮,西边仍悬着几颗星子。

“我们或许会在南巡时相识。”谢不逢忽然道。

文清辞顿了—下,他虽想反驳谢不逢,南巡时有太医随行,身为皇子的他怎么可能遇到—个江湖郎中,但最后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说:“或许吧。”

说话间,二人终于走到了文清辞的家门口。

在来山萸涧的路上,谢不逢已经向文清辞坦白了他当初是怎样发现对方行踪的。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回家之后,看到谢不逢所描述的那把门锁,文清辞的心里还是忍不住心虚。

……谢不逢未免太细心了吧。

在背后人的注视下,文清辞硬着头皮向前走去,用钥匙打开了院门。

担心对方想起那件事,开门之后他立刻环顾四周道:“院里的草有些多,—会祭拜过后,需除一下。”

说话间谢不逢已将手上的东西摆在了屋檐下。

文清辞缓步走去,将黄纸拿了出来。

接着慢慢双膝跪地。

院内的杂草还未除,文清辞直接跪在了草上。

有草垫着,他膝盖下虽不痛,但是带着寒意的水汽,还是穿过衣料传了过来。

文清辞下意识蹙眉。

他顿了顿拿起火折,打算在这里点燃黄纸。

但就在文清辞手指出现火折子的那一瞬,方才站在他身边的人,竟也缓缓掀来开衣摆,跪在了他的身边。

谢不逢先他—步拿起了火折,点燃了另—张黄纸。

暖黄色的火苗跃了出来,照亮了文清辞和谢不逢的脸颊。

“陛下?您怎么……”

谢不逢的动作将文清辞吓了一跳。

……且不说谢不逢现在已是九五之尊。

单是他少年的时候,便是个不给人下跪的硬骨头。

()可是今天,谢不逢竟连犹豫都没犹豫,就跪在了自己家的老宅前。

谢不逢将黄纸放下,轻轻地拍了拍文清辞垂在一旁的左手。

“我今日并非是以皇帝身份来到此处,”谢不逢回眸看着文清辞笑了—下,“而是与清辞—道,回来看望家人的。”

家人……

文清辞的鼻尖忽然—酸。

他轻轻吸了吸鼻子,取出黄纸点燃。

末了忽然笑了一下,轻声道:“爹、娘,清辞来看你们了。”

文清辞的声音比过往还要温柔。

“不过这—次,并不是与师兄一道来的。”

话音落下之后,文清辞也回头深深地看了谢不逢一眼。

他继续轻声道:“和我一起来的人,叫谢不逢……他是,是未来要与我过完这一生的人。”

说到这里,文清辞的心情突然紧张了起来。

他觉察到谢不逢握紧了自己的左手。

山萸涧内一片寂静,只有这座小院里有一点温度与声音。

故人已去多年。

但是文清辞与谢不逢却格外认真。

下一刻,不知是哪里吹来一阵清风,撩得火焰蹿跃。

文清辞一边烧着黄纸,一边轻声说:“你们放心,他对我很好。虽然比我小几岁,却一直很照顾我。”

说完,忍不住笑着补充道:“自然,我也照顾他。”

谢不逢虽然不再像从前一样厌恨鬼神。

但他也未和大多数卫朝人一样,确信他们一定存在。

可是今天,他的心却完完全全被文清辞的话所牵动。

谢不逢没有想到,文清辞竟会在他父母面前说出这番话……

带来的黄纸已经燃尽,文清辞絮絮叨叨地介绍完谢不逢后,突然转过身对他说:“我们两人,是不是还没有拜过天地、高堂?”

“对,我们…是没有拜过。”

谢不逢的神经,瞬间被文清辞的话牵动。

猜到对方想做什么后,他竟连如何呼吸都忘了个干净。

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好,”文清辞忽然笑了起来,“那就在这里吧。”

末了,见谢不逢仍愣在原地,文清辞还忍不住同他开玩笑道:“怎么,陛下。这次也要回雍都,去钦天监那里找人算个日子吗?”

“自然不必。”谢不逢终于回过了神来。

他像是害怕文清辞反悔似的转过身,将身边的人轻轻拉了起来。

接着牵起文清辞的双手,默默地向后退了一步。

此时山萸涧的天已经大亮。

灿烂的阳光越过高山,照在了两人的身上,带来一阵暖意。

周遭的一切,都变得金光闪闪。

从前的阴森与萧索,似乎也在这一瞬间褪去。

文清辞笑着眯了眯眼睛,朝谢不逢看去。

一身玄衣的谢不逢,有些

不舍得将文清辞的手松开,向后退了半步。

最终无比郑重地转过了身,朝着远方初升的太阳说:“一拜天地。”

文清辞缓缓转身双手交叠,和谢不逢一起,无比郑重地向天地鞠了一躬。

“二拜高堂。”

两人转过身去,朝那座旧宅再行一礼。

谢不逢的声音,回荡在山萸涧内。

阳光下,身边人的皮肤也不再苍白。

谢不逢贪婪地注视看着文清辞,轻声说道:“夫妻对拜。”

文清辞的心随之重重一跃。

他笑了一下,缓缓垂眸交叠双手,朝谢不逢行了一礼。

带着一点暖意的山风吹拂过来。

它撩起了文清辞的长发。

并在瞬间,与谢不逢静静垂在脑后的马尾交缠在了一起。

礼毕,文清辞吸了吸鼻子,忽然上前将谢不逢紧紧抱住。

谢不逢顿了一下,也随之用力,把文清辞拥在了怀里。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

一时间山谷里只剩下风还在轻唱。

*

文清辞知道,谢不逢这段时间一直往来于神医谷和山萸涧之间。

也清楚对方的目的,是寻找父母的坟冢。

但是文清辞的却不曾想到,谢不逢真的找到了那里。

在屋外拜过堂后。

谢不逢带着文清辞离开小院,向山萸涧后走去。

文清辞看到——原本杂草遍生的荒原,不知何时被翻整一新。

田垄种满了草药,一些都回到了自己记忆中的样子。

其中一片田地的中央,立着一块崭新的石碑。

谢不逢将山萸涧四周的杂草,和二十年间新生的树木,全都清理了个干净。

最终在这里,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坟包。

他还看到了二十多年前,文清辞用力在石子上,刻出的名字。

眼前的景色,与儿时重合。

当年的记忆,再一次涌上心头。

文清辞的视线,不知何时变得模糊。

山风吹拂面而来。

带着一阵草药的清香。

恍惚间他似乎真的和谢不逢一道,回到了原本的山萸涧……

回到了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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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清辞和宋君然的共同努力下。

他体内的天慈之毒,终于解了个大半。

文清辞不再像以前一样容易咳嗽,毒发也有了规律。

最重要的是,他的精神明显要比从前好上许多。

虽说这世上大部分的药,对药人都起不了什么作用。

但作为一个半路出家的药人,文清辞也不是完全没有空子可钻。

他发现,每次药浴过后,自己的状态都会比以往稍好一些。

神医谷内药浴不用浴桶,而是直接泡在温泉之中。

虽然早已成了亲,一道洗浴……也不是没有过。

但药浴这种事,谢不逢就算想陪,文清辞也不会让他过来。

因此,每天清晨药浴的时候,文清辞都会一个人待在竹林背后的温泉内泡药浴,留谢不逢守在外面。

山谷里的风吹响了竹叶。

伴着沙沙的声响,文清辞听到,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清辞呢?”这是宋君然的声音。

谢不逢回答道:“还在药浴。”

“哦,我刚才读医书时,看到了一个方子,想和他试试,”宋君然打个哈欠说,“既然在药浴,我先在这里等他一会。”

“好。”谢不逢的语气平静,与以往没有什么区别。

就在文清辞以为两人会如此相安无事的时候,他的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声响。

下一刻,就连山林里的鸟都拍着翅膀飞走了。

文清辞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是宋君然在外面拉琴。

师兄回谷之后,一直将琴带在身边。

虽然早已习惯了这刺耳的乐曲

但文清辞还是忍不住感慨,宋君然拉出来的曲子,音准、节奏还真是半点也没有。

……与其说是拉琴,不如师兄说是锯木头更为妥当。

宋君然虽然是谷主,但神医谷内,阶级并不分明。

这些年来,也不知有多少人,或明示或暗示让他少拉几下。

宋君然心里面虽然不服,但到底收敛了一点。

竹林内的文清辞没有看到,在琴声响起的那一刹那,谢不逢就缓缓蹙起了眉。

此时宋君然就坐在他对面。

两人之间的直线距离不过一米

……宋君然什么意思。

他是不是故意在自己耳边拉如此古怪的曲子,来表达对自己的不满?

谢不逢前一秒想到这一点,后一秒便将这个念头否定。

——他并没有听到对方心底的恶念。

表面上来看,谢不逢和宋君然的关系已经缓和。

但是谢不逢知道,宋君然虽装的还算客气、有礼,但时不时便要在心底骂自己几句,完全没有一点收敛的意思。

所以说,他八成是真的琴技不佳、没有天赋。

“嘶……”

琴声穿过竹林,传到了文清辞的耳边。

正在泡药浴的他缓缓睁开了眼睛,犹豫一下,向一边的幔帐游去。

一般来说,宋君然的曲子还没拉一半,身边的人便会弃他而去。

但是今天一曲终了,谢不逢竟还坐在原地。

这倒是稀奇。

见状,宋君然忍不住收起琴弓问:“这曲子怎么样?”

谢不逢向来厌恶虚与委蛇的那一套。

但是……眼前的人是文清辞的师兄。

想到宋君然的身

份(),他竟也昧着良心点头:“还好。”

谢不逢的语气是惯有的平静。

“我就说!”宋君然忽然笑了起来㈢[()]㈢『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陛下在宫中应当没有少听宫乐,就是和谷内那群乡野之人完全不一样。”

说话间,泡完药浴的文清辞也换了一件衣服,从竹林里走了出来。

墨黑的发尾还在向下滴着水。

宽大的月白色衣袍,并未系上全部衣带。

此刻的他,除了温柔以外,更显慵懒。

谢不逢默不作声地站起身,将文清辞挡在了背后。

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

文清辞看自己的眼神,竟带着几分同情。

——同情?

直觉告诉谢不逢,事情好像有一点不对劲。

他不知此时文清辞心中想的是:谢不逢当初在皇陵独自生活十三载,除了未曾学过礼法外,似乎也未接触过正常的音乐。

不然谢不逢为何能对师兄的乐曲,说出“还好”这两个字?

*

宋君然当日在医书中找到的那个法子的确有用。

调整过药方后,文清辞状态,肉眼可见的一天天好了起来。

在此期间,宋君然来文清辞住处的频率愈发高。

和以往不同的是,他这几次到小院,并非是来找师弟的。

活了近三十年,宋君然终于遇到了一个能欣赏自己乐曲的人。

因此,这段时间他几乎忘记了自己神医谷谷主的身份,完全活成了乐师的样子。

整天抱着那把琴不肯放下。

虽说魔音贯耳的确痛苦,但还好这声音不影响文清辞恢复。

文清辞身体的一天天变好,谢不逢也逐渐放肆了起来。

入夜,屋后,泉中水声阵阵。

今日正值朔月,夜空中繁星灿烂。

银河清晰可见。

文清辞有些迷茫地仰头看着夜空,大脑内只剩下一片空白。

虽然知道自己小院位置偏僻,平常不会有人过来。

可是头顶的星光与耳边的风声,还是逼着文清辞咬紧了牙关,半点声音都不曾发出。

然而文清辞越是安静,谢不逢便越是不肯放过他、越是肆无忌惮。

四周一片寂静。

……而越是寂静,突然响起的心声,便显得越是清晰。

熟悉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谢不逢顿了一下,缓缓抬头看向文清辞。

他听到,此时文清辞竟在心中……偷偷地说自己的坏话。

谢不逢垂着眼眸,浓密的睫毛将星光挡在了一边。

他的眸色,在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深。

下一刻,谢不逢眯了眯眼睛。

他先是笑了一下,接着忽然轻轻地朝文清辞的肩上咬了下去。

……

回谷之后,谢不逢一直黏在文清辞的身边。

他动不动就会从背后抱上

()来(),打扰身边人的工作。

然而这两天文清辞却发现◤()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谢不逢似乎在刻意与自己保持距离,不再像从前一样一直黏着自己了。

甚至就连晚上,都安静了许多。

一开始,文清辞还以为是自己看错。

可是后来竟然连宋君然都来问他,谢不逢是不是在谷里待腻了,怎么整天沉着一张脸。

文清辞这才确认,谢不逢似乎是真的有什么心事?

熏香袅袅升起,白蛇游动着自林间出现在了文清辞的眼前。

他伸出手去,将蛇接了过来。

下一刻,那蛇便本能的朝文清辞的手腕上咬了下去。

一段时间过去,文清辞已经习惯了刺痛。

但是被蛇咬一下,毕竟不是闹着玩的。

下一刻他的手臂上,便有血涌了出来。

守在一边谢不逢没有说话,只是缓步上前,默默地取出棉花,替文清辞擦掉了手臂上的鲜血。

他的动作还是那样的细心温柔。

只是始终一言不发。

“陛下,”谢不逢起身的那一刻,文清辞忽然将手按在了他的腕上,“最近,可是朝中出了什么事?”

谢不逢虽然将雍都的事情丢给了谢观止,但并没有完全当甩手掌柜。

每隔几日,雍都都会派人,将最近一段时间的大事小情写成奏章送到松修府,再由外出采买的药仆带回,交到谢不逢的手中。

因此,文清辞本能地以为谢不逢是在担忧朝堂之事。

不等对方回答,他便说:“若真有事,你可以先回雍都。再过几日,等我恢复一些,就同师兄一起回去。”

半蹲在地上的谢不逢缓缓起身,他摇头说:“并非朝堂之事。”

浅琥珀色的眼瞳,深深地注视着文清辞。

除了危险外,竟然还有几分委屈?

“……那是什么?”

谢不逢慢慢将手贴在了文清辞的肩上。

坐在石凳上的人,下意识想起了几日前的那个瞬间。

肩上的那块皮肉,似乎都在这一刻发起了烫。

谢不逢用手指在这里摩挲了几下,终于将唇贴在文清辞耳边,对他私语道:“是因为爱卿。”

文清辞没有看到,说完这句话,谢不逢的唇边终于生出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他下意识问:“因为我?”

“对,”

“因为朕听到……”谢不逢顿了一下,轻轻笑了起来,“听到爱卿,偷偷在心底里骂朕。”

呼吸产生的细弱气流,如羽毛一般,从文清辞的心脏上扫了过去。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在这一刻颤了一下。

耳边也嗡的一声响了起来。

紧接着,当日荒唐的记忆,通通在这一刻涌上了心间。

自己那晚……不自觉在心中吐槽了谢不逢?

且那些话全都被他听到了?

记忆一点点清晰,文清辞的脸,当即红了个彻底。

同时他听到,早有预谋的谢不逢,压低了声音在自己耳边问:“爱卿说,在背后妄议圣上,该如何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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